采访日志:(湖北省溪水县金竹园林)
2008年8月19日 星期二 晴
上午,我去了欧爷爷家,他正在做篾匠活儿,老人前不久刚过完79岁大寿,身子骨却还硬朗得很,这不,又编起竹器了。
欧爷爷是为蔑匠,我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年的蔑匠活了,只记得从小时候就见他在编竹器。
老人有两个儿子,每家轮流住一个月。因为小儿子一家都在外面,所以就住在小儿子家里帮忙看房子,只有但轮到改在大儿子家住的那一个月才去大儿子家吃饭。
在我看来,在我们那里的老人中,欧爷爷的生活已经算是好的,不用去田间耕种,也不用帮忙照看孩子,每天干干篾活儿,外出遛遛,多自在。前不久,老人79岁大寿,儿女还买了一台彩电给他,在我们那里,别的老人还没有如此待遇的。然而,今天从老人口中得知,其实他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。
虽不用帮忙干活,儿子儿媳对他却较冷淡。轮到在小儿子家住,还得自己做饭,即便是节日,也还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。小儿子每月只给200元生活费,而柴米油盐得自己料理,200元只是勉强度日。于是,欧爷爷就靠平日做些竹器来卖,好让手头宽裕些。幸而,和竹子打交道的欧爷爷手艺极好,倒招徕了不少顾客。
现在老了,不想做了,但是必须得做啊。老人边麻利地劈着竹子,边叹道。
谈话过程中,老人的手一直抽筋,说大概是早晨碰了凉水,于是我去端了,继续劈着竹子。顷刻间,一颗翠竹就成了一卷青丝。
我问欧爷爷如果再过几年不能做了怎么办,突然想起来那时他的孙子已经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了,他的二儿子回来住了,那是就好了些吧,至少不用为生活费着急。
老人说是啊,到时候就轻松了。
可是,生活上是不用犯愁了,但那颗寂寞的心又有谁去温暖呢?
老人继续做着篾活,有时歇一下,喝杯水,看看远方,若有所思。随即便又低下头干活。
屋子里,竹香弥漫。